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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夢中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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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夢中人

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,避孕作為人類的頭等大事,人類無不絞盡腦汁,古代的避孕法子就五花八門,當然也不一定靠譜。

就拿避子湯來說,她想應該和現代的避孕藥差不多,是藥三分毒,吃多了肯定傷身。

現代就更不用說了,雖然她在那時候沒談戀愛,可畢竟是信息時代,鋪天蓋地的影視宣傳,網絡百科裏頭,要多少有多少。

其中保險套安全還不傷身,除非不慎脫落,或是有惡作劇將它紮破,不然算得上最安全保險的一種措施。

至於節育環那些,畢竟是異物在體內,多少不安全,聽說有人帶環了,還遭罪中大獎。

腦子裏亂七八糟,胡思亂想一番。

“阿玧,那…那個東西像乳膠,很薄,不過聽說…”

對上小瘋子求知欲滿滿的眼神,她忽覺得難以啟齒了。

“聽說什麽,為何又不說了?”小瘋子似打破沙鍋問到底,低眸望著她。

說這話時,他手往她腰肢的軟肉,特意揉捏了兩下,弄得淩楚楚一陣發癢,呼吸也有些不穩。

“阿玧,別鬧了,討厭死了。”

她微微喘著氣,被他撩撥之下,心裏的防線,也慢慢瓦解。

望著她臉上的紅雲,慢慢攀上耳根,一雙眸子像是浸著水,眼波流轉,說不出的勾人。

謝玧饒有興致看著她,他手指撫上她額頭,而後是順著輪廓,拂過她眉眼,挺直的鼻骨,最後落在紅唇上。

他指尖動作很輕,眸裏含著這世上少有的溫柔,像是對待一件極為珍貴的物拾,輕輕描繪著她紅唇。

他愛極了她這模樣,恨不得將她永遠藏在身上,融到他骨血裏,叫人永遠瞧不見才好。

“楚楚…”他低低喚了她一聲,像是夢囈一樣。

一雙眸子染了迷醉,帶著他清冽的氣息,隨著話落下,薄唇再次壓過來,含在她紅唇上,他唇是涼的,吻卻燙得灼人,惹得懷裏人身子俱顫。

***

深夜,淩楚楚又做夢了。

眼前的場景不是承德殿,更不是她常住的玉漱宮。

恍恍惚惚間,她看到一男一女,交頸相依,極為親密。

對於這樣的畫面,她下意識想要扭過頭,手指不自覺掐緊,心口也砰砰亂跳。

畢竟上次的夢境,看到夢裏的小瘋子和親姐姐那樣,多少讓她感到生理不適,那個時候她尚且還能憋著,不受幹擾。

可眼下若讓她看到這樣的場景,即便知曉是夢,以她和小瘋子現在的關系,只怕她要忍不住發瘋。

就在她忍得辛苦,掐著手心想要不去看,不去想。

斷斷續續的聲音,還是傳到了她耳朵裏,起初她逼著自己不去聽,她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,通通都是幻像。

夢醒來了,睜開眼睛了,一切都會消失。

可偏偏這個夢,似在考驗她的忍耐力,非但遲遲沒有醒過來,還讓她身臨其境,簡直是苦不堪言。

那對男女還在說話,全然當她是透明的,不過也對,夢裏的人怎會看到她?

她實在覺得這一切,透著古怪,好像要預示著什麽?

她忍著心裏的無名火,徹底放棄了掙紮,慢慢扭過頭。

映入眼底的人影,從模糊到漸漸清晰,原本她以為自己會心臟炸裂,撫著胸口的手指,也微微顫抖著。

可哪知下一瞬,她竟看到一張陌生的臉,他臉上有道疤,從眉心劃過眼角,一雙眸子卻亮得驚人。

那個男人並不是小瘋子,淩楚楚長長松了口氣。

“瑛兒,別哭…”男人拭去女子臉上的淚,滿眼心疼:“我不介意,一點也不介意,你我是有過婚約,不管你變成什麽樣,你都是我魏昭未過門的妻。”

“那昏君屠我滿門,禽獸不如,為強占親姐姐,弒父奪位,天理不容,哪一樣都足矣被千刀萬剮…”

男人越說越激動,一雙眸子忽變得赤紅,像是染了血一樣。

“瑛兒我要殺了他,殺了他帶你離開這。”

女子嚇得一把抱住他,哭著說:“魏郎不要…不要去,他看到你會殺了你的,不要…求求你,我已非完璧之身,你還是不要管我…趕緊走吧,他待會就會回來了,我…”

女子顫抖說著,哭得梨花帶雨,好不可憐。

這皆是原書裏的劇情,狗血滿天飛,還各種古早虐。

好一對苦命鴛鴦,淩楚楚禁不住感嘆。

原書按照這個寫法,大反派最後作死,也就合情合理了。

正同情這對男女主,果不其然,夢裏大反派出現了。

隨著這個神轉折,淩楚楚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下意識攥緊手心,想要快步沖過去。

可就在那瞬,當她伸出一只手,要碰到玄色的衣袂,一道刺眼的白光忽閃過,而後她就什麽也看不清了。

再次睜開眼,她有些口幹舌燥,身子也是懶懶的,極為不想動彈。

恥骨處火辣辣的疼,帶著歡好以後,難以啟齒的酸爽。

喉嚨裏幹得冒火,像火燒一樣,夢境裏的影像就像是放電影,讓她頭痛欲裂,偏偏昨夜裏她和小瘋子一夜糾纏,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記,皆是讓她神志顛倒,竟有些分不清,究竟她是怎麽了?

像是著了魔,還是睡眠不好?

更或者是和小瘋子確立關系以後,人變得更容易緊張,才胡思亂想,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。

她揉了揉眉心,甩了甩腦袋,正要喚紅珠進來,給她倒杯水。

不曾想羅帳外吹來一陣風,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紗帳,繼而她擡眸,對上一雙眼尾上挑的眸子。

那雙眸子亮得驚人,眉心一道疤逆著光,看著非但不覺得猙獰可怖,襯得他硬朗的五官,多了幾分奪目的氣勢。

然而不等她出聲,一把冰涼的匕首,伴隨著男人手腕翻轉,竟毫不客氣,抵在她細嫩的脖頸上。

“不許聲張,不然要你小命。”男人壓低聲威脅。

他冰冷的臉上沒有一點同情,刀尖再往前一步,她隨時小命不保。

淩楚楚望著男人冷寒的臉,眸子猛地睜大,從不敢置信,到徹底服了氣。

我勒個去,她差點沒叫出聲,夢裏的人還真出現在眼前,只不過是為了殺她?



*

男人說罷這話,睥睨著她,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。

若不是事先做了一個怪夢,想必現在忽然看到一個人闖進來,還拿一把刀抵著她,淩楚楚只怕嚇也要嚇死。

不過很快的,她立馬冷靜下來,下意識拽緊手裏的被褥,幸而她今天著的寢衣還算嚴實,沒有讓她太過暴露,以至於在來人面前出醜。

此刻天剛蒙蒙亮,小瘋子才上朝去沒多久,一時半會也不會回,而她睡眠一向不太好,紅珠也是知曉的,所以不到辰時,也不會進來打擾她。

想到這裏,她點了點頭,表現得極為配合。

或許是她乖順的模樣,讓男人似乎有些意外,很快他眉宇間的冷意褪去,刀尖雖抵在她脖子上,可到底還是收了點力,男人抿了抿唇,轉而擡眼打量四下,似乎在觀察周圍的環境。

就在這時,耳邊傳來一聲嘆息:“你想救長公主謝瑛,你為了她而來,才挾持我,所以你是魏昭?”

男人眼睛猛地睜大,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,或許他沒料到,眼前的女子又是如何知曉他身份?

眼裏的訝異對上她清澈的眸,不過眨眼之間,又換作滿面寒霜,隨著他眼角肌肉的抽搐,眼裏的殺意再次覆起,像是換了個人一樣。

“我是誰不重要,再多嘴說一句,信不信我殺了你!”男人刀尖再次抵上她脖頸,淩楚楚皺眉,有血從她脖頸湧出,不過是皮外傷,卻疼得她倒吸了口涼氣。

好漢不吃眼前虧,她雖不是好漢,可面對生命安全受到威脅,淩楚楚立馬認慫。

然而並非她乖乖聽話,就能得到妥善對待,男人動作麻溜,順手塞了塊布,將她嘴巴死死堵住。

男人體格健壯,一看就是練家子,淩楚楚在他眼裏,和小雞沒什麽區別。

她手腕被男人反手,那一下疼得她眼淚差點掉出來,男人不知哪找了根繩子,綁住她雙手。

她整個人呈一種極為屈辱的姿勢,被男人從床榻擰到了地上。

**

郊外的馬車上,淩楚楚被顛得幾欲想吐,男人壓根不顧她死活,驅馬一路狂奔,她手腕被繩子綁住,頭暈眼花將背脊貼在軟靠上,嘴裏塞著的布料讓她呼吸變得越發急促,她想再這麽下去,只怕自己也死翹翹了。

大概是察覺到了不對勁,亦或者是男人良心發現,也不知行了多久,她聽到籲了聲,馬車終於停下來。

車簾被人掀開,有風鉆進來,她仍舊著一身單薄的寢衣,冷得她脖子一縮。

“喝口水,一會再趕路。”男人遞過水囊,冷聲說。

而後她嘴巴上的布被扯掉,扔到了一邊。

新鮮的空氣湧入鼻端,淩楚楚猛地咳了聲,過了片刻,大概看她沒伸手去接水,男人眉頭一皺:“不喝?”

那…那倒不是,淩楚楚早已是口幹舌燥,生怕男人惱了,來不及多想,連忙伸手去接水囊。

咕嚕咕嚕,她毫無形象在男人面前,仰頭將水喝了大半。

她知曉此人是魏昭,是這本書裏的男主,更是謝瑛的心上人。

也是貫穿整本故事的核心人物,只不過她有一事不明白,這魏昭悶聲不響,一臉殺氣,很顯然是為了謝瑛而來,可抓她到荒郊野外,又是為了什麽?

總不會是為了殺人滅口,毀屍滅跡吧?

“我…可以幫你,你信我。”她嗓子又幹又澀,像沙子劃破喉嚨,有些沙沙的。

不等男人回答,她又說:“眼下這裏只有我和你,我也耍不出什麽花樣,我的命在你眼裏,一文不值,換句話說,你要殺我易如反掌,不費吹灰之力。”

“可是…人總要活得明明白白,就算死也不能糊裏糊塗,對吧?”

男人看著她,沒做聲。

可淩楚楚和他面對面,此時天早已大亮,她看得一清二楚,男人眼角的那道疤透著紅,並非是舊傷,像是傷口才好沒多久,生出的肉色肌理。

也就是說,他是被人毀容,也不知是誰這樣狠的心?把生得一副這樣的好皮囊,給毀成這副鬼樣子。

若不然…他原本也應該是一個俊俏的美男子。

就在心裏思忖之際,她忽聽男人低聲問:“說說看,你怎麽幫我?”

“我…你抓我過來,想必也知曉我什麽身份,既如此,也不必拐彎抹角,就敞開天窗說亮話。”

淩楚楚聽他語氣有了松動,立馬收轉心神。決定趁熱打鐵。

最好能拖到有人營救她,那就最好不過,如此一想,她連忙道:“很簡單,你救人心切,我只為活命,我們各取所需。”

“那麽…我可以幫你救出謝瑛,以我在新帝心裏的份量,這點事不算難事,只要我見到新帝,我去和他說,放了長公主便是。”

正說著話,一聲冷笑打斷她:“想騙我?拖延時間?”

沒想到不過一瞬,男人再次翻臉不認人。

嘴裏吐出的話,竟沒有一點轉彎的餘地。

只聽他冷冷說:“可惜…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。”

“阿瑛我會救,那個昏君…”

“他必須死!”

就在這話落,淩楚楚忽感到胳膊一疼,她還沒來得及消化男人的話,人就被他蠻力拽出車外,扔在了地上。

幸而地上厚厚的落葉和雜草,淩楚楚只是悶哼了聲,倒沒受皮肉之苦。

可被人當做魚肉,肆意欺淩的感覺,頭一次讓她生不如死,欲哭無淚。

“你要做…”那句做什麽還沒出口,她看到頭頂巨大的網,心裏隱隱不安,似一下明白過來。

“你要用我對付…阿玧?”淩楚楚顫聲道:“利用我讓阿玧上鉤?”

男人冷笑,並不接她話。

然後淩楚楚被塞到了羅網,掉到了半空中,任由她掙紮,大喊大叫,都無濟於事。

“你放開…放開我…”她拍打著羅網,卻被越纏越緊,就連呼吸也窒住。

那一瞬,淩楚楚想到的不是自身安危,她擔心小瘋子,作為全書裏的男主,眼下在她眼裏,早已是瘋魔了,沒有人情可講。

她擔心小瘋子來,只怕會是比死更殘酷的事,等著他。

所以她寧願他不來,不在她身邊,她寧願死,也不想小瘋子以身犯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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